星光闪闪亮✨

愿你我前程朗朗

我是奇兰兰努 日安

【辰空】星屑

◆旧文重置版,群里有咪应该已经看过了≻∽<

终于熬完了,七夕限定BE(抱头)

人是晃的,为了赶七夕前文没怎么看也记不太清了,总之和预想出入有点大请谅解Orz


◆残疾有

先天视弱辰×惊恐发作空

怪异到极致的设定


请食用


 


 















“我从他的歌里,听见了整个星河”




 

 




第一次听到他的歌声,是我刚转来这家医院的时候。那时我才结束手术不久,双眼缠满厚厚的绷带,隔绝了我对外界几乎是所有的认知。

 

我的眼睛是老毛病了,打从娘胎里生下来就看不大清,随着发育目力范围越来越小,从上一次手术开始基本已经失去视觉,若不是听得见声音,我倒真要以为世界都是黑色的了。

 

我的名字叫辰星,还未出生时父母便希望我将来能如星辰般发光发亮,闪耀世间。但后来由于我的病情,这可能变成了一种无力的祈愿。事实上,我比任何人都贪恋黑暗的模样,因为只有当夜幕降临,伸手不见五指时,我才觉得人们的世界都是一样的。

 

漆黑,沉闷,空虚──

 

也因此当我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听到那样的歌声时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的震撼,就像是浑身血液被煮沸,电流流过全身。使我失去视觉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,让我意识到即使不能亲眼看见,也不代表色彩不曾存在,即使我的世界是黑色的,我的名字却可以发出耀眼光辉──

 

故事从此开始,我将以口述的方式尽力将他不算长的人生叙述完,用以感激并怀念我们所共经历的一切。

 

 

 

作为爱的产物,他吸足羊水十月终于这世上诞生。与人们的欢笑相背的,他用尽全力大哭,试图发泄心中的痛苦,却被误以为富有新生的活力,从出生起就给予无限厚望。医护称他为新生儿的“领头羊”,家人笑他迫不及待证明自己的存在,母亲怜他拼命想得到怀抱和臂弯。

 

只是那时还没人知道,他不过知晓了自己的一生,为自己多灾多舛的命运感到悲哀。

 

七岁时,他的人生逐步走向命运设定的“正轨”。前七年平安无事,甚至可以说得上幸福美满,但他清楚这都是上//帝的假/慈/悲。所以当他“生日”那天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故作高深地朝胸口画十//字时,脑海中是诡异的淡定和从容。

 

亲人离世,无人扶养,流离失所,身无分文。来来往往物是人非,唯一不变的是他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的情感波动,还有哪怕一秒的动容。多可悲啊,他不过是早早看完了这一生。

 

这样的日子又过去了五年,直到某日有人在公园的秋千边看到了倒在一旁痛苦呻//吟的他,叶空的悲剧才终于拉开帷幕。

 

 

他十二岁正式“入住”医院,成为这里不可缺少的一员——想走也走不掉。好在“白衣天使”们对他都很好,许是看在他精致得如玩偶一般,也可能偷偷查阅了他的档案。他刚来这里时没有朋友,唯有那天将他送进医院的“好心人”留了下来。

 

“好心人”名叫天越,是附近B大的学生,和我、和叶空都不一样,他有美好而光明的未来。叶空对谁都是同等的,也是排斥的,即使天越怎样想融入他的生活,也无法撬开他的喉咙,听听他的声音。这种僵持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近半年,叶空以为他会趁早放弃,却不曾想死脑筋的人竟然这么难缠。

 

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。终于,在天越不懈的努力下,叶空终于“接纳”了他。

 

回忆起那天的一切,他告诉我,他只记得世界是黑白的,眼前就像是老式电视的雪花屏一样,他们都常常短路,因此只能回想起一点点,还总是断断续续。我对此不置可否,但也不禁怀疑,若真如他所说,那为何我从未在叶空的身边见过此人?我试着从护士口中撬出消息,没想到她们竟商量好一般对此闭口不谈。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并且很可能与叶空病情加重直接关联。我越想越气,但意外却发生了。

 

 

十五岁,他的病情又加重了。开个玩笑,我过去一直觉得自己很惨,直到见到他才知道什么叫做“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”“没有最惨,只有更惨”当我还在房间里生闷气的时候,叶空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。我听见他扭曲的声音呻吟着。我想闯进去,刚踏出一步就被散落在地上的杂物绊倒,我也抽噎起来,不知是为了他,还是为了自己。

 

那次发病后,他难得的获得了一段清闲时光。虽然只有两个月,但对于我们这种“病号”来说,两个月没病恨不得跳起来庆祝。但叶空没有,他既没有很高兴,也没有很难过。我不理解,明明医生说他恢复得惊人,好转迹象十分明显,照这样下去不到一年就能出院。但他还是默默地坐着,陪我一起说说话,偶尔给我讲讲关于他做梦梦到神兽的故事。

 

那时被医生的话和他的陪伴浸泡得五彩斑斓的我已经完全忘记了

他,不过是过早知晓了自己的一生。

 

距离十六岁还差两个月的时候,叶空再次被送入了急救室。那场病来得迅猛,旧病和新魔一起进入了他的身,前一秒才讲到“龙凤呈祥”的叶空,下一秒就倒在我的怀中。我仍然看不见,哪怕是一点微光都入不了眼。但我闻到了,闻到了叶空说的“红色”,我闻到了红色的味道。

 

那是血。

 

 

 

叶空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,他开始频繁要求我学他唱歌,就唱他为我写的的《辰星》。但每每与我唱及此时总会痛苦地按住胸腔,然后我就会听到到无数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。我看不见,但大致能从他拼命地喘//息呻//吟中猜出是医生口中的“高科技医疗设备”在自动呼救。

 

我下意识地讨厌这个设备,并推测他也是——这个在后面得到了证实,因为它的警报声好像在试图制造巨大混乱,让他本该平静如水的心变得急躁起来。

 

究竟是为何无法唱出,那未唱出的究竟是什么?我宁愿自己从未想过这个话题,或者说,我希望自己从未出生。

 

这样

我就不会遇见叶空

这样

我的人生就能永远都是黑色

这样

我就不会在短暂的见过光明后,陷入比过去痛苦一万倍的深渊

 

整整过了两年,距离叶空十八岁生日还有两个月。

不知不觉,我在这病房中,竟也待了足足四年了。

四年前我的世界一片漆黑,现在,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色彩了。

我的眼睛,真的好转了。

 

先天性视弱恶化成失明,说实话,我没想过在有生之年真的能亲眼而不是亲耳见到这个世界。

护士们和想象中的样子差别不大,我很好奇叶空,但他自从知道我有恢复迹象后就再也不和我见面了。我若想听见他的声音,只能隔着门凑近耳朵听他贴着门缝说话。

最近他总说自己快要十八岁了,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我只会一遍遍安慰他命运没那么不公,他会好起来的。可他也只会一遍遍强调,他的人生就是如此不幸福,他注定没有明天。

 

时间久了我难免觉得他过分消极,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病房调换,我们不再住隔壁,联系竟这样少了。

现在回忆起来,我仍然非常后悔。

 

 

最后一次听见他的声音,是在他生日前夕。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梦,梦见他死了,我在他坟头唱歌。就唱那一首他为我写的《辰星》,我在上面唱,他的声音从下面传来,飘到半空又分散,我追着他的声音远去,最后回到了医院。但不是我们治疗的医院,叶空的歌声和新生儿的哭声混响,我明白了,这里是叶空出生的地方。

 

惊醒后我又被吓了一跳,一个陌生的男孩儿现在我的床边。他说他就是叶空,我问他怎么舍得出来。

 

他说他要为我唱歌。就唱那一首他为我写的《辰星》

 

 

他的歌声很美,他人更美。

由于常年缺少阳光,他的皮肤比护士姐姐涂了粉还白,但眼神很坚定,我在以后的任何时光里都不曾再见这个眼神。那是一种无奈夹杂着痛苦,悲伤夹杂着喜悦,不舍夹杂着决绝,恨夹杂着爱,我夹杂着他的眼神。我盯着他,他看着我,我的眼里只有他,他从我的眼睛里,看到了他自己。

 

然后

他倒下了

 

这一次,没有剧烈的喘息,没有拼命的挣扎。

 

医生护士联合把他推进去,我能看见一些了,但还是选择站在外面。

我知道里面肯定很焦急,叶空一定非常非常难受,他的父母一定很后悔把他生下来,给他这样惨痛的一生和结局。他的哥哥一定很后悔遇见他并救下他,为他不长的一生痛苦加倍。我也一定很后悔,但我不想后悔,所以我选择了唱。

 

 

 

“再唱一遍吧,我的爱人”

“用灵魂嘶吼,血液咆哮”

 

“再唱一遍吧,我的爱人”

“唱到海枯石烂,地老天荒”

 

“最后唱一遍吧,我的爱人”

“让我的耳骨刻上你的声音”

“让我的指骨记住你的名字”

“让我的腿骨为你翻山越岭”

 

“只为了四年之后,为你而歌”

 

 

我这时才明白,《辰星》根本不是为我写的,这是我们的歌,是我和叶空的歌,他的出生就是为了相遇,我的失明就是为了重逢。

 

恨啊,爱啊,那些简单的词汇已经不足以描绘我们的爱了。

 

星星啊,夜空啊,那些独立的个体终究会汇聚成一首歌的音符,一路笙歌。

 

 

 

故事到这里即告结束,他的人生本就不足十八年,能讲的仅此而已。

 

最后,我只有一个愿望,我的孩子。

当你抬头仰望星空时,请记住他们的样子。

请记住黑夜的颜色,并记住灵魂本就无色。

 

记住我的颜色,你的颜色。

纵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,纵然你的眼神黯淡无光,也请记住,这片星空散落的星屑,有着世间所有的颜色。

而叶空,就在歌声中。

他和我,我们和《夜空》,永存于你的歌中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

 

散落人间的星屑!我早逝的黎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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